第一二四八章:目空一切(敬盟主:念尘风)(1 / 3)
站在第六幅壁画前,十三郎没有马上开始看画,低头默默沉吟。
沉吟不做思考,十三郎神情平静,此前已很少因为头疼而锁眉;同时他也极其憔悴,双眼均有血丝,苍白的脸上透出几块病态的红,精神消耗巨大。
他需要休息,但没有时间。
虽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但他能够感应到胭脂鸟的焦虑,大概明白自己已经看了很久。除此外,十三郎知道自己的身体,如非长时间透支精力,断无可能如此疲惫。
忘我也会累的,只是忘记的时候不知道,一旦停下来,疲惫就像潮水反扑过来,难以负荷。
十三郎并未停留太久,当身体稍稍得到舒缓,僵硬的脖子放松之后,就再度抬起了头。现在的他,想完全恢复状态,需要长时间调息打坐甚至睡眠才能做到,既然没有时间,不如坚持下去。
这些东西不需要思考,仅仅一个念头闪过就能明了。十三郎不再考虑什么,抬头,视线准确地落在图案一角。
看过五副壁画之后,十三郎抬头的动作分毫不差,视线精准到极点。
“轰!”的一声,刀绞般的感觉再度传来,十三郎双眉瞬间连成一条线,面孔抽搐。
那真的是一座阵,一座外形如锁的大阵。
一线一刀,一顿一符,每道条纹皆有玄机,并带重重森严。
这还只是画,假如那把锁真在眼前,效果将会如何?
假如开不了那把锁,试图以外力强行破去的话,将会承受怎样的反击?
无论金乌还是四足,包括他内心觉得实力最强的涅祖,当其投影之身站在面前,充其量能与这副画相比。这就意味着,单单这把锁。假如实物摆在眼前,其内里包含的力量就强过真灵,且是状态全盛的那种。
当然画毕竟是画,不能像活物那样蹦出去杀人。只要不去招惹它、不去看,或者像十三郎这么看,这副画也就是一副画,看不出什么特别。十三郎之所以痛苦难耐,是因为他现在受到龙族祝福的折磨,丝毫用不得脑;而在看到画中的那只锁的时候,不管懂不懂阵法,都难免会有神智牵引,被动想一想。
想不明白,但是肯定会想。偏偏十三郎不能想,于是就要吃亏。
忘我境内,十三郎在想与不想之间挣扎,脸色阵阵变幻中,其视线在壁画之上艰难移动。一寸一寸,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决地走。
画幅巨大,视线缓慢,且要在剧痛煎熬中来回很多次,进程之艰难可想而知。
什么叫蚂蚁搬山?这就是。
他甚至不能叫,不能咬牙。不能发狠;无论痛得多么狠,心里多么苦,身体多么难熬,十三郎都必须保持平静,当那些不存在。
他只需要看,只能看。
......
......
七年。
零头不计。十三郎足足看了七年,才在眼中印出那只锁的模样,没放过一丝线条!
七年后,十三郎不成人形。
身体骨瘦如材,更风一吹就会飘到天上。丰润不失刚硬的脸颊深深抠进去,鬓发甚能看到白霜;两只纯透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睛变得通红,血丝蒙了一层又一层;如有道院的人黑暗中看到此模样,心里定然会想到一个人:谷溪。
奇异、甚可说诡异的是,在其疲惫欲死的面容下,藏着一丝发自本能的惊喜,就好像孩子失误打碎了珍爱的宝瓶,结果在里面发现金币,可以买来无数个同样的瓶。如再仔细看,且修为足够的
第一二四八章:目空一切(敬盟主:念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