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江东又有伯符生(2 / 3)
代,有相近的履历,更因为彼此之间截然不同的为人处世风格。刘琨年幼即享大名,金谷二十四友之一,本身便为时之名士。然而祖逖一直在北伐之前都几近默默无闻,除了北地旧姓这一身份之外,并不受人看重。
刘琨身处乱世,却仍满怀清趣,乃是名士将军。相较而言,祖逖则要逊色得多,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时人称道的事迹流传,就连北伐的第一桶金,都是抢劫得来。
大名之下,北地众多军队人口投靠刘琨,可谓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然而刘琨善远抚不善御治,每天有大量的人来投靠他,每天又差不多有相等的人离开他。
祖逖北伐初期可谓艰辛,许多当地坞堡主不只不听其号令,甚至还隐有戒备疏离。但就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祖逖逐步扭转战局,在羯胡、匈奴眼皮底下收复大片河南之土。
虽然两人最终都是失败,原因却是各不相同。
刘琨可谓名士的绝响,后世那些名士或能在军功上有所建树,但并不能脱离刘琨的窠臼。哪怕主持淝水大战而胜的谢安,底色仍与刘琨无有差别。而祖逖则可谓新势力的萌发,代表着更切合这个时代的一条道路,其半道而猝,但却会有后来者沿着这条道路步向更恢弘的成功!
回到庄园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北地局势了如指掌的人,沈哲子实在按捺不住,晚间进餐的时候,仍在询问关于北地的细节。
他也知北方如今混乱不堪,局势瞬息万变,由崔珲口中得知的情报早已过时。而且,这些情况大多都不能令人开怀,但沈哲子就是有一种自虐的心理,迫切想要知道更多,以敦促自己时不我待,勿忘初心!
崔珲对沈哲子态度和蔼,有问必答,甚至沈哲子问的许多细节,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要仔细回忆思忖良久,才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沈宏却有些诧异沈哲子为何对北地的局势那么上心,在他看来,他家世居江东,北方再乱,羯胡也无南下的实力,都不会波及到江东之地。打听这些情况,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因而他便有些不满道:“哲子,崔先生今日已经在外奔波一天,正该安心进餐,你别再用这些无谓问题打扰先生了。”
“不妨不妨,郎君欲广见闻,这是少年人该有的秉性。只是我离乡日久,所记难免偏颇。若是郎君有耐心,我便趁清闲时详录北地风情物貌,以供郎君参详。”
崔珲笑着说道。
沈哲子听到这话,眉梢不禁一扬,继而略有歉然道:“我总是有太多好奇心,一时忘形竟烦扰得先生食不知味。若能拜读先生文章高论,于我实在一桩幸事。只是如此会否让先生过于劳损?”
“本就半生寻常所见,我亦无左太冲才情妙辞。郎君若不嫌弃,稍后我便动笔整理。庄中衣食皆足,出入都有役使,我实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可操劳。”
“这孩儿自负才智,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意趣,反而懒于义理进学,实在让崔先生见笑了。”沈宏歉然一笑。
崔珲则摆手道:“郎君有异于常人之才情,更不能以常人而目之教之。异日建业,也定能异于我等庸碌之辈。”
听到崔珲这赞赏,沈哲子都难得有些赧颜,果然要有文化的人夸起人来才让人倍感受用。又过片刻,他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先生本家亦是北地望宗,或也有宗人渡江而来。我于都中也有一些往来亲旧,请先生告知一二姓名,或能寻访得到。”
崔珲听到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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