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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同长大,也是过命的交情,更何况,陆鸣焕曾经亲眼见证着黎夺锦是如何背着父亲的尸体,在迷雾重重的鹿林里和着血泪嚎哭。
与他并肩被称为“塞上狐与狼”的野狐少年,在那个傍晚仿佛失去了生命中的一切。
他的父亲还能常常在他耳边教诲,而黎夺锦的父亲,却是再也无法回来。
陆鸣焕的痛心终于还是压过了气恼,不再跟黎夺锦争论,只又瞥了他一眼,闷闷提醒道:“你小心,毕竟那些旧部,也不是好相与的。若是黎叔的事真的有蹊跷,他们中间也必定有可疑人。你年纪轻,难以压得住。”
“我知道。”
黎夺锦沉沉吸进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又恢复了那个闲适的模样,好似他在看的,并不是什么机要信函。
陆鸣焕一时无话。好在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争吵,彼此之前都不会太过计较,沉默一段时间后,都轻轻将此事放过。
陆鸣焕忽然想起一件事,好奇地凑到黎夺锦面前:“你府里添了新的丫鬟?从边境回来的路上买的?从前没见过的。”
黎夺锦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府里那么多仆婢,他怎么可能一一去认识,不知道黎夺锦在说什么,便只是“唔”了一声,敷衍应答。
陆鸣焕啧啧道:“瘦得跟猫儿似的,脸还没有我巴掌大呢。”
黎夺锦一顿。
黎府从不苛待下人,不说全了,他眼熟的几个婢女都是丰润白皙,没有陆鸣焕说的那么惨的。
陆鸣焕说的那人,他只能想到一个。
黎夺锦停住手上的动作,看着前方,似是回想了什么,摇摇头笑道:“不,那个人,不是买的。是我捡回来的。”
“捡的?”陆鸣焕夸张地大叫一声,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他来来回回打量黎夺锦好几次,才确定他并不是在玩笑。
“她又不是真的猫,你真能捡着?在哪儿捡的?”
见他纠缠不休,黎夺锦只好将那个雨夜把阿镜救回来的事与陆鸣焕说了一遍。
“从那以后,她便在我府上待着。”黎夺锦含混了一句,没明说阿镜的身份。因他并不把阿镜当丫鬟看,他要阿镜,有别的用处。
“对了。”黎夺锦想起来,便提了一句,“她连名字也没有,也是我起的。”
陆鸣焕嘴巴都努了起来,想想那阿镜在池边回头看他警惕又锐亮的一眼,有些不满地感叹:“为什么我捡不到。”
黎夺锦笑笑,并没在意。
陆鸣焕性子率直,从小又被宠着捧着,若是看见他有什么而自己没有的,一定会心痒念叨。
可阿镜是人,又不是物,怎么可能分享给他。
陆鸣焕又接着说:“你连顿饱饭都不给人吃,还不如让我先捡到她呢。”
黎夺锦眉心皱了皱。
他又不是什么大恶人,怎么可能一顿饱饭都不给,陆鸣焕这话是从何而来。
他盯着陆鸣焕,陆鸣焕却没有再多说了,只是出神地回忆了一下他给阿镜投食时的场景,便咂咂嘴,跑回一边去,接着玩他的沙盘。
黎夺锦收回视线,沉吟了一阵。
陆鸣焕在屋子里拘束不住,又身体好,从京城到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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