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日战争(四)(2 / 3)
他只记得这个名字,他记得马里乌斯·盖奇,记得第一战团长,却怎么也没办法将这两个名词联系起来。悲伤呼啸,头颅后仰,基里曼颤抖不止。
第三连的中士终于再也忍不住,他走上前来,试图和原体交谈:“大人,您到底——”
“——我忘记他是谁了。”基里曼低沉地回答。“我忘记了马里乌斯·盖奇是谁,而且我没有办法想起来。”
此刻,弗拉季·阿恩特的表情看上去如同他听不懂高哥特语,他发出一声微弱的回应,而基里曼已经转过头看向了药剂师。
他的凝视是那样严肃,以至于药剂师立刻感到了一阵痛苦的迷惑。
尽管不明白原体到底想做什么,可他还是挺起了胸膛,接受了罗伯特·基里曼的检阅。足足半分钟过后,极限战士们的原体才再次开口。
“你药剂师,伱叫什么?”
“我——”药剂师的手颤抖了起来,迟迟未能给出一个回答。罗伯特·基里曼的反应却比他还要大,原体剧烈地喘息起来。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中士立刻搀扶住了他,基里曼却试图让他松开手——那挣扎的力度轻微到让弗拉季·阿恩特心惊胆战。
“我正在忘记你们。”马库拉格之主缓慢地开口。“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的确正在忘记你们先是马里乌斯·盖奇,再是你——药剂师,你叫什么?”
“我”米西亚听上去仿佛已经死了。“我是第一连的药剂师米西亚,原体。”
“我已经忘记了两个人。”基里曼低沉地开口。
“谁知道我还有没有忘记更多人?我的记忆正在流逝,速度快得惊人。就在几分钟前我还记得米西亚到底是谁,而现在,我对他除了名字以外一无所知.如果任由这种症状发展下去,我想,我迟早会忘记你们所有人。”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最终,还是弗拉季·阿恩特凭借他那堪称极端的理性强迫他自己开了口。
此刻,中士的脸看上去如同凭空苍老了许多岁月似的,无比憔悴。他露出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朝着他的原体点了点头:“这意味着我们不能浪费任何时间,对吧,原体?”
“.”
“原体?”
罗伯特·基里曼沉默着看向中士,在后者那脸颊抽搐的绝望之中对他询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弗拉季·阿恩特那令他自豪,曾让他在醉酒后自夸‘我比你们都要接近原体’的理性消失了,现在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几乎要崩溃的人。
基里曼站起身,耳边那有如指甲摩擦玻璃的尖锐声响一下接着一下,永不停歇,它从未如此剧烈地响彻过。
他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些人他还认得出来,而有些人他已经忘记了。一些没有带头盔的极限战士此刻的脸色苍白的如同他们来自第八军团的表亲。
基里曼惊讶于自己此刻的理性:我为何还能关注这种事?
他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他正在忘记——一刻不停,所有的一切统统消逝。滚滚迷雾席卷而来,从他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黑暗角落冲了出来,裹住他的脸,一层叠着一层,直至令他窒息。
基里曼跪倒在地,血液从鼻孔中滚滚而出,还夹杂着脑脊髓液与脑组织,前者仍可被解释为脑震荡的后遗症,但后者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几乎不可能。
米西亚颤抖着凝视这一切,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好在原体倒地时那沉重的声响惊醒了中
26.一日战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