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2 / 11)
已真的开始转凉,不知何时连叶子都已开始结霜了呢。”
司马嫣顺着唐唐的手望去,果然有层薄薄的白霜覆在木叶上。霜叶在风中雾里月下,仿佛也如月光般,粼粼闪动着银光。
司马嫣仰头望月,曼声道:
寒鸦连阙起,月露凌秋光。
寂寞梧桐语,落得几层霜?
诗音未落,泪却已落。
这首小诗还未吟毕,泪水就已从她眼角流落。
唐唐站在一边听着,心头不禁紧紧一缩。
虽然她没读过很多书,只认得一些字,但也从司马嫣吟出的这首小诗里感触到了深深的凄凉怅惘之意。
苍天闻梧桐幽幽夜语,冷得会落下几层寒霜?
她不知道。
她也不去数。她无心去数,也不敢去数。
梧桐夜语,雾冷风清。一个人坐在窗前,一层一层数着寒霜。数着数着,心岂非也会跟着一起碎掉?
秋月玲珑,人也玲珑。
玲珑人,玲珑心。玲珑心,玲珑情。
玲珑心易碎。
唐唐从身后将司马嫣抱住,忍住哀痛道:“小姐,你快回床上去吧,我现在就别院的小楼看看有没有像是他的影子。你再这样,连我都想哭了。”
司马嫣拭去眼角泪痕,道:“你去吧,我这就回床上去。”
人倚高楼望,望得几里长?
天涯人又何止几里漫长?
司马嫣幽幽叹口气,坐回了床上。
她不知自己究竟还要再等待多少个长夜,漫长而永无止尽的长夜。
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唐唐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不是有了他的消息?
司马嫣面露喜色:“他是不是回来了?”
她将目光转向门一侧,脸上的笑容却立刻凝结。
月光并没照到门上,司马嫣看不清。
但她分辨得出这人的身段。这人身段比唐唐还高出一个头,这人显然不是唐唐。
司马嫣有点怕:“谁?”
门外人缓缓走近,走进月光下。
“是你!”
“是我。”
夏侯一柳脸上带着微笑,但这微笑却充满淫猥诡邪之意。
司马嫣不自觉朝里缩了缩身子:“你来干什么?”
夏侯一柳道:“我来问候司马姑娘的状况如何了。”
司马嫣木木然道:“我很好。”
“恐怕不太好吧?”
夏侯一柳走到妆台前,点起盏粉红色灯罩覆着的纱灯:“这样的深夜,却连灯都不点一盏,更兼如此幽怨的琴声,姑娘莫非在想着心事?”
司马嫣没有回答他。
她如方才抚琴般迅速拨动着脑里的思弦,思考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可她从未见过此类状况,已有点慌了手脚。
夏侯一柳的微笑渐渐变得说不出的暧昧:“粉红色的灯光,总是浪漫的。浪漫的时光总该做些浪漫的事,姑娘你说对不对?”
司马嫣死死抓住身上被子,声音已在发抖:“你想干什么?”
夏侯一柳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的脚上。
小小的脚纤细轻巧。
夏侯一柳目光露出满意之色:“果然是双漂亮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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