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末节(1 / 3)
是她来了?
余慈抬头看一眼,却是皱起了眉头,远方剑光灼灼,如流星经天,是一位修为不俗之辈,但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位。
还好了剑光最终错开角度,匆匆往东去了,余慈等剑光越过,俯身拾起照神铜鉴。和上回差不多,铜镜上的温度热得烫手,镜面上光雾蒸腾,虽然刚刚硬接了压元杖的一击,外表看起来却没有任何的损伤。
内部损伤什么的……应该也不会有吧?
余慈不敢肯定,上回失去照神图的经历绝不是一个好的记忆,他有心尝试一下神意星芒等功能,便强打精神,重新以阴神驾驭起宝镜的时候,一触之下,心头却为之一震。
照神铜鉴中,有庞然巨力,如滚如沸,似海潮激荡,洪波涌起,余慈阴神驭镜,便如小舟,奔行于狂涛巨浪之上。这是宝镜噬魂之后,激发深藏的潜力,余慈也无控制之法,需一段时间等它自行平复。可在潮涌之时,余慈也感觉到了,在大潮之下,有一点与之迥异的微弱反应,似溺水之人,挣扎将没。
“血僧魂魄尚存?”
余慈先是闪过这个念头,但随后阴神相触,便知不对:“不是血僧,却是证严!”
照神铜鉴中异力潮涌,摄魂而入,便群起而噬,转眼吞没。便是血僧这般人物,因“种子”种下未久,远不如全盛之时,也抵挡不住,顷刻间灰飞烟灭。血僧已如此,与之同根而生的证严本应更是不堪。
可是事情总有例外:只因证严残魂依附在余慈所放出的神意星芒之中,与之共抗血僧强压,不知不觉已联系甚密,神意星芒又与照神铜鉴噬魂之力同源,便像是一个避风港,给了证严庇护,使他得以残喘至今。
当然,说证严“残喘”,其实也早神智昏昏,只在灵明蒙昧之间盘转,再有数息,差不多也要与血僧一般,灰飞烟灭去了。
余慈倏然睁眼,却是手持铜镜,默默不语。
想得前此日子,他以神意星芒探得证严和尚脑宫隐秘,与证严残魂联系,初设今夜之局,便以照神铜鉴的噬魂之能相告,坦言行此法,证严便也要与血僧同殁,那时便记得证严一句话:
“不人不鬼,不伦不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证严和尚是有必死之心的。余慈近日来对证严的身世也有些了解,知道证严本是绝壁城中一小康人家之子,因其根骨上佳,被血僧携出,授以邪法,作为分身寄魂之所。如此数十年过去,证严和尚肉身遭邪法浸淫日久,形貌与幼时大异,且神魂元气隐与血僧相通,血僧只一动念,便可寄魂其身,虽万里无碍。
如此情形,证严和尚又与傀儡何异?由此心中愤恨,又因神魂受制于人,多年重压之下,竟然得了分神离魂之症,在主魂之外,旁生副魂。平日里主魂明则副魂隐,主魂暗则副魂出,数十年里,主副二魂轮流作息,常人昏睡之时,他也有灵明存焉。所以,当日余慈在天裂谷施救,根本就瞒不过他,也由此才埋下今日设局血僧的引子。
今日血僧魂飞魄散,证严一腔怨愤亦随之而去,按他言语,便是“死亦无惧”。此时在宝镜内蕴狂潮中挣扎,艰苦求生,余慈却不认为证严前面所言是虚话,便是常人亦知道恋生畏死,何况他们这些求长生的修行人?对他们来说,求生早已是深植入心的本能,无生之念想,不过是槁木死灰,非人也!
他心绪流动,手中照神铜鉴的温度却似更高,令手心如焚。
但此时,余慈心中,反倒是有了定念,当下再催阴神,似怒海行舟,在镜内狂涛中使了把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