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庞国丈唆讼纳贿 尹贞娘正语规夫(1 / 3)
慢话狄青母子姐弟重逢,且言杨元帅身居边关主帅二十六、七载,从无半点私曲徇情。惟独如今本章一道,周全狄青之罪,抹过失去征衣,单提到关即退大敌,立下战功,将李成父子冒功之事,一概不提,只候圣上准旨,拜狄青为帅。岂料偏偏有李沈氏要与丈夫儿子报仇,致使征衣事情,仍然败露,又有一番大波澜兴出,搅扰一常那沈氏比杨元帅本章早到汴京三天,一路进城到沈御史衙中,进内拜见哥哥,又与嫂嫂尹氏贞娘,殷勤见礼,东西而坐。
叙谈各问平安毕,沈国清道:“贤妹,你今初到,为何愁眉贤锁,满面含悲,是何缘故?”沈氏当下叫道:“哥哥,妹子好苦!”未出言词,泪先坠下,将丈夫儿子,尽死于钢刀之下的情节一一说明,故特来告诉亲兄做主。沈御史听了,吃惊不小,呼道:“妹子,且慢悲啼,这段冒功事情,原是妹丈差处,叫我也难处决。”沈氏道:“哥哥,妹丈虽错,但杨宗保太觉狂妄,即使冒功,也无死罪。”沈国清道:“怎言无死罪,简直是死有余辜!”沈氏道:“哥哥,他父未招,子未认,不画供,不立案,如何可擅自杀人?故妹子心有不甘,抵死回朝,要求哥哥做主,总要报雪此仇,他父子在九泉之下,也得瞑目。”
沈国清呼道:“贤妹,你且开怀,罢手为高,何苦如此?”沈氏道:“哥哥,若不出头,枉为御史高官,赫赫有名,反被旁人耻笑你是个没智量之人。”尹氏夫人听了这些言辞,想来这等不贤之妇,不明情理之人,世间罕有,不嫌己之恶行,反怪他人立法秉公,言来句句无理,不愿再听下去,转身回入内室去了。沈国清道:“妹子,我还要问你,古言木不离根,水不离源,你言狄青失去征衣之事,须要真的,方可说来。”沈氏道:“乃磨盘山上的强盗抢劫去的,众人耳闻目见,不只妹子一人知晓。”沈国清道:“你要报仇,事关重大,为兄的主张不来,待我往见庞国丈商量方可。但有一说,这位老头儿最是贪爱财帛的,倘或要索白金一二万之多,你可拿得出否?”沈氏道:“妹子带回金珠白镪约有五万两,如若太师做主,报雪得冤仇,妹子决不惜此资财。”沈国清道:“如此,待我去商量便了。”吩咐丫环,服侍姑太太进内,众丫环领主之命,扶引这恶毒妇人进内。沈氏心下暗忖道:缘何嫂嫂不来理睬于我,难道没有三分姑嫂之情?便命自己带来两侍女去邀请尹氏,这夫人勉强相见叙谈,排开酒宴,面和心逆,二人对坐饮酒,不必多言。
且说沈国清匆匆来到庞府,家丁通报,见过国丈,即将妹子之事,细细言明。庞国丈想道:老夫几番计害狄青,岂料愈害他愈得福,此小贼断断容饶不得。即杨宗保恃有兵权,目中无人,做了二三十年边关元帅,老夫这里,无一丝一毫孝敬送到来,老夫屡次要搅扰于他,不料他全无破绽,实奈何他不得,今幸有此大好机会,将几个奴才,一网打尽,方称吾怀。但人既要收除,财帛也要领受,待吾先取其财,后图其人,一举两得,岂不为美?盘算已定,便开言道:“贤契,你难道不知杨宗保,乃天波无佞府之人,又是个天下都元帅,兵权很重,哪人敢动他一动,摇他一遥除了放着胆子叩阍,即别无打算了。”沈国清道:“老师,叩阍又怎生打算?”国丈道:“叩阍是圣上殿前告诉一状,倘圣上准了此状,杨宗保这罪名,了当不得,即狄青、焦廷贵二人,也走不开。杀的杀,绞的绞,他即势大,封王御戚,也要倒翻了。碍只碍这张御状,无人主笔,只因事情十分重大,所以你妹子之冤,竟难伸雪。”沈国清道:“老师,这张御状,别人实难执笔,必求老师主笔方可。”国丈道
第四十回 庞国丈唆讼纳贿 尹贞娘正语规夫